<缺少的所以变得有趣的兄弟理论>

<缺少的所以变得有趣的兄弟理论>

Matsu 事变组(oso/kara/ichi)

。。。。。?这又是啥时候写的

 

 

做出一副不懂装懂的样子,却是真真切切罪恶的角色。属于家庭和社会产物中的无能者,逃避现实会得来应有的报应。

松野一松在桥上等待着。已经从正午等到了夕阳西下,染红了街道的阳光不那么刺眼,一松总算勉强一直压抑住了承受旁人狐疑的揣摩视线却不反击的暴虐习惯。

感受到不耐烦与厌倦、想要逃避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是连社会底层都不如的家里蹲,被扔在桥上放了一下午的鸽子、饥肠辘辘还不甘寂寞也是理所应得的惩罚,一松这样想到:

啊,可怜的人。明明家中有比自己更听话的孩子,也有脑袋中什么都不思考、装满了宇宙怪异却无法表达的怪孩子、或是沉迷于宅文化中对社会无益也无害的哥哥。为什么会是自己被当做惩罚般站在桥上,望着多看几眼也不会改变的江面、路过了野猫也不会停驻的桥边人形街道,被命令“不准挪动一步”后可怜地站在这里呢。

对于这番戏弄,松野一松无法认同。下达命令的人的思考让他不敢奢望得到正确的赞赏,那个男人即使说出褒奖也与戏言无异。一松明知如此,比起和对方痛打一顿还是站在原地好了。

暴力角度来说,总是用正义与通俗的理由施展暴力的男人——不幸中最为不幸的是,他正存在于松野家中,并且作为无法逾越权威的长男而存在。一松想起正午时将他带到桥面来的长男微笑着发布惩处的面孔,不禁嗤笑了声。

“空松他啊,会在桥另一端的酒店里待到下午才出来,因为钱只够他泡一次妞,再突发奇想的话就会找人借钱继续娱乐了。作为弟弟的你有义务把他带回家里让他老实安分点不是吗,你就这么做吧。等到空松出来,把他绑回家。”对上窝在家中看报刊、震惊又不情愿的一松的眼神,看起来正赶时间的松野小松非常随意地笑了,“我说一松,要是晚上回家时我听到了‘没有办法将其带回来’,或是‘我觉得和白痴空松一起泡妞花钱比较有意思’这种回答的话,我会生气哦。既然你的五脏六腑都是以我身体为模板稍加改进才诞生的‘弟弟’角色,想要自说自话地处置你就也不算过分了。”

“哈?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这种人的——”

“别这么说嘛。”

嘭。大概是从右脸边听到了这样结实的响声。松野一松只是单纯这番思考了下,有关对方伸出了拳头,对着自己的脸毫不犹豫殴打下去这一点。痛,妈的好痛。

“松野小松你他妈——”

腹部。

接着是膝盖。

不行了,在猝不及防跪倒在路面上时就察觉到了,松野小松确确实实正在生气,将他对松野空松的愤怒和一松的反抗糅杂在一起,一同报复了。

“这里人很多,站起来,一松,会被怀疑的。”他听见自己的大哥关心地说着,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从地面上强行拖起了身。忽视了他因为疼痛而干呕怒骂的声响,松野小松兀自将一松推到了桥边石柱上。

自说自话的危险人物,松野小松——咧着嘴,单手勾上发抖的一松的肩膀,将他从家中强制拉到了桥面上。接着,这个出门不是为了打工或上班,而是纯粹闲逛,并在遇到弱者时敲诈一笔的人渣将背影留给正午艳阳下直冒热汗的一松,他挥了挥手走向游戏厅。

是吗。

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消失进暗巷,一松只是呆站在原地。既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手机游戏、也没有逗猫棒或猫粮用来吸引。但比起这无趣的整个下午虚度光阴,一松却从心理真正感觉到一丝庆幸。松野一松如此想到。

是吗。

虽然不幸地被带到桥上不得不等到空松花完钱被赶出来。

算了,至少我从那种人渣长男的手上,再一次——安全地活下来了啊。

 

时间是在皎洁的皓月即将降临的此刻,将由自己开启属于夜晚的绝对巧遇。嘛,所谓人生也就是在虚度的片刻光阴里享受来自大地馈赠的献礼吧。不论是三分钟前还在互相亲热的玛格丽特,亦或是即将前往居酒屋里邂逅的索菲娅,在命运指向相聚的一刻起,对芬芳的女士互相爱慕的心便无法停滞。看着广阔的天空,深夜即将浸染这片夺目狭隘的红,属于大人的珍贵庆典即将到来,站在那波光粼粼的桥面上、身着粗陋却不失本色的着装的青年是……嗯?那是一松啊。

松野空松的场合。嘛,反正时间磨耗也不过十日谈之后的片刻安宁。这就是松野空松,刚从情侣酒店中走出来的颓废年轻人,作为家中次男,永远背负“第二”之名的屈辱,可怜的可悲的——次男本人。他朝着弟弟走去,松垮的亮片皮裤外叮叮敲打着成串的裤链,松野一松将不经意间注意到他的视线执意扭到另一边。

为什么一松会在这里,这种事——大概从一开始就无所谓。空松单纯凭借着本能和直觉向对方靠近,在不确定接下去的时间是否需要寻找异性作伴的落日时分,没有比待在门外等待自己到来的亲人更感亲切和温馨了。他将骷髅戒指重新戴回手上,手覆在腹部像是酒足饭饱后的闲暇模样。

“可怜的小猫,要在这里等待主人的到来吗,还是漫无目的地徘徊迷失了归路的方向呢。如若是这样,就让我来指引你前进的方……”

“小松哥叫你回去。”

“呃。”

“让我在这等你。”

一松捏紧了衣角。

没什么,别紧张,接哥哥回家在别的家庭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即使是个周旋于女人之中、招摇过市不上正道的哥哥,作为弟弟包容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奇怪,既不应该兴奋、也不会为此腼腆羞涩。看到松野空松那张脸时——明明六子都是相似的面孔,偶尔却觉得次男的长相稍有些与众不同。

是不是被这家伙痛久了,真的能从那张假扮正经的脸上看出帅气的一部分?啊啊,说起来,松野一松这个懦弱的家伙早就该习惯看着这张有时觉得颇为帅气的脸了,要说原因的话。

“是吗,你是专门来这里等我的啊。”松野空松干咳了两声,假装不在意地走到对方身旁开始蠢笑。他将手抵在护栏上,“等了多久?被大哥知道出来应该是中午的时候吧,你从那时候开始等吗,还是想着差不多快要出来了才从家里走出来……一松的话是后者吧?因为很怕麻烦。不过这样的你还是会跑来截我回去,是不是太在意我了啊。”

“不是的、那种事是小松哥哥——”

“所以就为了不被他胖揍一顿,在这里从中午站到现在?”

“要你废话啊!”对着空松比出投降姿势的形象,松野一松气得跺了跺脚,将头扭向一边,暗中收回了拳头。

……嗯。

咬紧牙关的一松没有继续接话。如果松野家的感情不会因堕落的现实扭曲的话就好了。不会因此对兄长的关爱强烈执着、不会嫉妒抓狂、不会迷茫徘徊寻求帮助,总有一天走出家门成家立业。如果松野家不是六子相处,自己从出生开始少依恋些兄长的关心就好了。

作为次男却有勇气与长男对峙,并且占据一定优势,甚至能从无故暴怒的松野小松手下救出一松的这个男人——松野空松放松了心情,他看着平静的湖面。

“大哥他从中午开始就不见了?”

“无非是收保护费或欺诈手段拿些黑钱的活动。”

“真顽强啊,那个人,事到如今不愿意混吃等死,而是看似最实际地赚钱让自己过上享受的生活。”啊,这时候一松会嫉妒或生气吧,松野空松不禁如此想到。

连松野一松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松野小松对自己的弟弟们过度的保护欲和欺侮愿望,正强烈扎根于松野一松身上。身为兄弟中“中间”部分,最缺少关乎对象的位置,松野小松一定是察觉到缺乏关爱的松野一松孤僻的一面最有欺负的价值,才会想尽办法来“爱”他。啊,说起来大哥他也挺喜欢我的,因为是次男的关系,或者说“稍不注意就会打赢”他的存在,总而言之,无论是我和他们两人,大哥和我们两个,亦或是一松恐惧与依恋的对象,这样的关系还真是扭曲特别——着实有趣啊。

松野一松甚至没有察觉和松野空松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会流逝地如此迅速。他想起七点不回家吃完饭说不定会被惩处的门禁,但待在空松身边就没事了吧——虽然会有这样的庆幸,但是是不行的,因为那个一直以来为了长男位置、绝不会将兄长之名让给次男、对松野空松拥有异样执着的那个哥哥对自己下达了命令。必须在那之前回去,不连累空松也避免自己受到多余的伤害。明知如此,等到察觉的时候,松野一松已经完全沉浸于靠在松野空松身旁的栏杆上享受这份寂静许久时间了。

糟糕透了。明明只需要对方一句“回家去吧”就可以解决,却心想着早一些、或是晚一些回去。早一些见到小松哥、又或是晚一些多和空松哥相处一阵。一松心想道:即使十分刺眼,但能插手在中间位置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呢。虽然听起来有些罪恶丑陋,啊,但松野家就是这样的垃圾兄弟嘛。

在他自怨自艾陪伴着升起的月亮迎来夜色之时,裤袋里空无一物、不得不狼狈回家的松野空松说话了。他将手搭在松野一松没有搭理的头上来回揉动,墨镜下显露出湖面呈现一轮月色晃影。

“走吧,一松,要是小松哥没有买啤酒回来奖赏你的功劳、又或是对我抱怨总是晚归的事情的话,我会拼命揍他一拳的。”

“不不,揍小松哥这种事,白痴空松你才做不到吧。”一松配合地用嫌弃表情看着他,摆了摆手。像是受到深刻打击的,空松显然歪了一脚晃荡了下身体,委屈地蜷缩在路中央。

“好歹也用点别的话敷衍过去吧,我都放弃去泡妞了……你带钱了吗,一松,还是带了私房钱吧?”

“那种事不是当然的吗。因、因为……”察觉到不能说下去的一松突然慌张地闭紧了嘴,不过已经于事无补了。松野空松带着诡异的笑容站起身,凑到他身边。

他将墨镜取下,正眼与一松对峙。“月光洒在这个男人身上”,用痛一些的表达方式来说就是这样,毫无疑问的是一松却觉得这样的描述正巧适用于现在的空松身上。他便这样静静看着他了:有时明明是个兄长却废柴得让人想要欺负,认真的时候同样却也正直得过分。不存在“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反倒从一开始就怀疑其性格是否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非也,该说如自己所认定的那般——

松野空松内心里是个温柔的人。在对待松野一松的时候,即使痛得让人恨不得在他表演时立即戳穿,却还是相信了,松野一松能够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属于兄长对弟弟的关爱,温暖的味道——这样就足够了。

他看着松野空松带有笑意的眼睛,“我知道的,一松。”他听见空松调侃的声音,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单纯的笑意,是毫无危险气氛的玩笑话——明明是松野小松的弟弟,却能成为这样一个愿意温柔些对待松野一松的人。

“你想顺路买猫粮回去吧?”

“唔、唔——”糟糕。糟糕。糟糕。松野一松不禁如此想到。并非因为自己的心愿被暴露而感到羞耻,事实上那是无关紧要的事,但对松野一松来说,可怕的折磨是在这之后。

在松野空松说出“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买吧”的时候,松野一松本人一定会因为过于愉快与幸福而露出得逞般的笑容,正中空松下怀,实在是太糟糕了——不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对松野空松有着扭曲的、近乎单恋的好感态度吗。

事实上,松野空松也的确这么做了。

 

暴风雨来自屋内,自己的家中拥有恐惧的源头——颓废并且毫无生机。每个人皆如此,难以上进,失去上进的目标,每日惶惶度日,即使如此六子也努力活下来了,这正是松野家的奇迹与社会的不幸。

比如将鱼头藏起来想要分给伙伴的松野一松。

比如将鱼尾剔开想要让鱼保持真正纯肉姿态值得欣赏的松野空松。

比如将汤勺放在鱼汤里乱搅不知脑中有何思索松野十四松……

以及注视着以上这些,看着正常负责吐槽的弟弟们、专心做着自己的破坏的弟弟们,松野小松如此判断。

他举起自己拿着筷子的手。

——猛地捶在了桌上。

“喂,小松哥,会把汤弄撒的。”

“十四松已经将它们撒得到处都是了,不用你提醒,空松。”松野小松冷淡地回应道,“你在私藏鱼头吧,一松。”

“唔、唔嗯……”

“明明大家是大家均分的食物,却仍旧不妥协地想要送给猫吃——人类中的叛徒,所以才说,你真是个人渣啊。”

“哈?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松野一松愤怒地双手拍在桌上,毫不畏惧地怒吼回复,“猫难道不该吃鱼吗?”

“你不该有猫。”

“松野小松你这个混蛋——”

“开玩笑的。”松野小松轻笑了声,接受了其他弟弟拉住莽撞的一松的行为,转而忌惮地看着故意挑衅的小松的表现。他环视了四周,将目光尤其放在了松野空松身上。虽有些许察觉,但对送野小松来说证据已经足够了。

他下达直截判决。

“你在包庇他。包庇自己的弟弟,空松。”

闻言,松野空松咬牙放开了挡在一松面前的手,握紧拳头对松野小松沉默着、决绝地点点头。

“这是很正常的行为,没什么错的,倒是你,小松——”

“——你在包庇他。”他突然怒不可遏地走过去,毫无预兆地,直截拎起松野空松的衣领,“你只是为了做他的哥哥无时无刻不包庇他想让他承认你!你就想这么做!”

“我……哼,人生路途悠长,情感之类无非只为寻欢瞬间的情怀……”

“我才是大哥。”他低吼着。

松野空松皱紧眉头:“你只是害怕而已。”

“我他妈担心什么?”

“我没想那么做,小松。我一开始就没想过——”

“而你就是这么做的!”

他怒指着其余没有出声的四人,松野小松气愤地颤抖着肩膀,他忍不住张狂地叫喊:“都是因为空松你这混蛋!”

啊,是这样没错,没有松野空松的耀眼的话,松野小松会有四个弟弟。接下去是三个,两个,一个。不该是这样的,送野小松只要有五个弟弟就好了,五个信任他依赖他的弟弟——此刻却用忌惮的神情无言地审视着他。

“别幼稚了,小松。”松野空松这么说着,将捏紧的拳头展示出来。他已经无所谓哭泣了,眼泪与恐惧、过于情绪化的外壳本是松野空松的形象外装。但到必要的时候,比如现在,松野一松和其它弟弟们正站在身后,正对松野小松的此刻。

他该拿自己的大哥怎么办呢。明明只要喊一声“大哥”就能轻易解决,让害怕被弟弟们抛弃的松野小松冷静下来,再去安抚松野一松——作为永远的永远第二的次男就该这样做。

松野小松似乎放弃了理论。他比松野空松出拳更快,让松野空松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倒向了墙壁,身后传来巨大的冲击声响。

松野空松毫不示弱地挥舞拳头,恰巧击中在松野小松身上。热闹的松野家中六子混战即将拉响,松野空松的嘴角暗中上翘。

看着吧,一松。在我为了保护弟弟们而出手的现在,在小松为了夺回弟弟们而出手的现在。

——你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哦。

 

 

==FIN==


评论
热度 ( 11 )

© 宛若青空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