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无人知晓邓布利多>

<无人知晓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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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预言者!既然如此,生活该多么无趣。你知道我会偷吃一点馅饼,所以把馅饼提前藏起来;而结局却不会改变,所以我会竭尽全力找到它,结果把你的旅行箱弄得一团糟。这样的话,所有的相遇都不再浪漫,所有的未知都不令人心潮澎湃。”

“闭嘴。”

“然后,先生,到一切暂告一段落的时候,您会怀念过去。”

 

一个在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按照所有的预想般成功了。此刻已被众多巫师奉为伟大的领袖、日后势必更加伟大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他和他的接骨木魔杖正在旅行。他的每一次旅行都并非只为欣赏人文风情和自然风景。如果他不知道目的地长什么样,谨慎的格林德沃先生便不会到那里去。这是一个预言者难以改正的习惯,预示着下一个周全的计划也在酝酿中。他的目的在纽约已经达成了:默然者有两名,美国魔法议会的昏庸部长们并未猜到他的真正意图,那个搅局的纽特也是。他最终又逃了出来,这是在轰动政坛的纽约魔法大规模泄密事件之后,众人的神经稍稍松懈一些,伟大的格林德沃便光明正大地走出了监牢的大门。

他预感那个被暴露的默然者——克雷登斯·拜尔本,他的妹妹依旧住在纽约,便不费力地寻找了一些时间。

格林德沃在被修缮好的砖楼门前看到她。女孩的穿着依旧没有改变,她的记忆中不过失去了一个哥哥形象。但她一定记得什么,在那栋曾经被摧毁成废墟的楼间她躲藏在床板底,亲眼看着默然者的暴走。

这便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最为拿手的部分。困惑的生物会被强有力的精神所吸引,在做出迷茫的神态时那便是格林德沃最合适的下手时机。他走上前去,用温柔的、善解人意的气息挡在她的背后,让对方感到顺服,再把自己戴着皮手套的手掌靠在女孩肩膀上。

摩黛丝蒂便抬起头盯着他瞧。她眼前的男人神情中带有忧郁,仿佛知晓这栋和他理由无关的公寓砖楼中曾发生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惨剧。接着,他开始用言语引诱她,试图为迷途中的女孩寻找心灵的归宿。

在他通篇大论前,无论如何,这个心向巫师世界的默然者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乖张安静地听完那些温柔的喏语,这类训话在第二塞勒姆家中已经习以为常。接着,她答应了他。

“可是先生,我不明白。”她试着牵起前方男人的手,被格林德沃无情忽略了。小拜尔本不满地撇撇嘴跟上他的脚步。她踉踉跄跄地跟在盖勒特·格林德沃身后,感觉到焦躁与疑惑,这往往致使她在第二塞勒姆闯下大祸。而往往,这些罪责都由克雷登斯·拜尔本承担。摩黛丝蒂·拜尔本被恢复了记忆,她的嫉恨和惋惜糅杂在一起,竟滋生出新的怜悯。她想起自己的过错被一次次嫁祸于他人,这并非一种家庭的包容,而是偏见与偏爱共同的结果。那之后,摩黛丝蒂便不再念唱她诅咒巫师的咒语,被掩藏的向往无法继续欺骗,她的迷茫仿佛恰巧等待着格林德沃的到来。

预言者并未在意,自然忽视了这一点。

女孩问她:“我不明白您的计划,您要打败谁,我们会去哪。”

格林德沃将她引到巷子中去,转过身俯视她。默然者从对方灰绿色的眼中看出了不耐烦,他几乎刻意用轻蔑的角度俯视她,全无劝诱时的那般耐心,就像她接受了格林德沃的邀请后便理所应当接受他无端的傲慢,理所应当全然了解他的思考。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不可多得的演说家,但缺点也尤为明显:他总显得心急,在每一次几近完美的计划中都会显露这一丝破绽。他回答:“我们不留在纽约。我们去别的地方。”

“我们要去旅行吗,先生。”

“旅行?是的,我们四处旅行。”为了表现出他们行程像一次真正的旅行,盖勒特晃动他的魔杖,在摩黛丝蒂的身前凭空变出一支小型黑色皮箱。

他将皮箱拎在手中,朝巷子前方大道歪了歪头:“我们该离开,拜尔本。”

“如果你知道我十分介意这个称呼的话可以想些别的名字吗。”女孩闷闷不乐地跟在他身后,“摩黛丝蒂,或者就用你寻找我和克雷登斯时用的那个称呼。”

 

盖勒特·格林德沃带着并不谦虚的默然者去了别的大陆。默然者只知道他想做些和在纽约时相似的事情,具体无非是让自己身体内不稳定的、可怕的黑色魔法展现出来——“不会太痛苦,如果你拥有我的指示并全心全意服从于我。”默然者随即赶到失落。她已经服从了好几年时间,本以为那与众不同的能力是带她逃脱被迫服从的关键,结果看来,她的世界永远不缺试图控制所有人的支配者。

“我有什么好处,先生?”

“有关于这一点,好吧,那就。”格林德沃分神了片刻,仿佛真的在从他满是与麻瓜斗争的脑海中挖掘出一些值得和女孩谈判的条件,“我不会对你说谎,我会告诉你一个真相。”

“为什么我会相信你,先生?”默然者困惑地歪过头,“连母亲有时也不知我语言的真假。”

格林德沃自豪地举起他的魔杖,将它指向女孩额前:“因为我是预言者,我知道你的未来。”他那灰绿蓝色夹杂的眼中迸发出深邃的亮光,异于常人地诡异闪烁着,让默然者感到毛骨悚然、被窥探的不适,“那么,我很遗憾,默然者。你会在不久后死去,但跟随我能够让你在生前获得因为奉献而拥有的成就与荣耀。”

“这是预言吗,先生,你能知晓人们的生死。”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知晓任何人,麻瓜或者巫师,又或者‘你’。”

啊,她是单独的一类。格林德沃记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默然者时心中的澎湃,那份不稳定又极为强烈的黑魔法气息让他兴奋得发抖。他想起那个过于善良的巫师保护默然者时的场景,那是十足可笑的,它们可以被利用,就像自己现在所做的。

他的默然者——只会陪伴他短暂的时间,就在她们抵达欧洲后,他会找到使用这名默然者的时机,在这之前这份力量全然属于他,所以盖勒特允许这名幼小的女孩继续发问:“那么你知道自己如何死去?”

“噢,摩黛丝蒂,我从不屑于窥视自己的未来。”他抬高下巴,“更别提死亡,这种事情将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加之于我身上。”

“那么你是如何窥视到我的未来?”女孩好奇地踮起脚,她勇敢地注视着格林德沃的双眼,这名中年黑巫师有着标致但过分罪恶的面孔,他所经之处带来一片枯萎的衰败气息。

“因为默然者几乎没法活到十岁。也有一些例外。”盖勒特·格林德沃无声地补充道,但可惜的是,你没有阿丽安娜和克雷登斯那样的运气。

虽然盖勒特·格林德沃伟大的计划正有条不紊的执行,但旅程也总是意外的艰辛。有时默然者会惊觉,格林德沃在毁坏沿途的建筑、伤害麻瓜和巫师时,从未产生一丝恐惧和懊悔。这时去询问盖勒特他的行为是否有正义邪恶之分便过于愚蠢了,但摩黛丝蒂始终不明白,因此她总是困惑地拷问自己。

格林德沃教给她控制的能力。老实说,在无端的愤怒爆发时她实在难以控制,好在盖勒特交给她了项链以后,一切行为都能得到黑巫师的及时纠正。渐渐地她可以单独出门购买食物,格林德沃要求她走到阴暗的深巷中后再使用项链召唤他来,除此之外,他总是很忙。默然者接到一些指令,一开始是破坏农田、虐待牲畜,然后是在麻瓜眼前显形。盖勒特·格林德沃似乎永远无法满足,他皱着眉头观赏这一切,如果默然者没能完成任务,他便指责她是无用的废物;如果她力量过于强大,他会敲晕她,将她描述为莽夫。这样,默然者便能肯定,盖勒特·格林德沃一定是个特立独行的黑巫师,他过于出众,也太过孤独了。

默然者最终懂得她受到一丝青睐的另一种原因:她比克雷登斯更加邪恶,无需隐藏。格林德沃似乎对她的偏见尤其看重,故而在某些时刻他们可以被划分做同一类人。尽管默然者是个武器,是个扭曲的物种,有时被看做一种神奇的动物——格林德沃这样嘲笑她。

摩黛丝蒂感到愤怒。她愤怒的时候周身会围绕起危险的黑色掠影,即使盖勒特是巫师界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强大黑巫师也感受到危机,他们在对峙时总是短暂地达到平等。默然者大叫着试图攻击格林德沃,谴责他对自己无情的使用,倾诉她孤苦的内心,而格林德沃只想着如何敲晕她。

旅行的意义是一路无情的摧毁,格林德沃便劝导她:不要回头看。

他在默然者冷静后意识到,这个幼小但危险的生物正渴望和他建立沟通,而非宠物般盲目跟从。盖勒特起初对与默然者进行交流感到不屑,但他逐渐发现了默然者的精明之处:她对被麻瓜压迫产生的仇恨使得在对抗麻瓜时更加强大。

格林德沃便饶有兴致地教授她一个理想中的默然者的做法。

“我见过一些失败的作品。她的家人包庇她,她不愿被遗弃、而她的保护者也无法解脱。最终,我使他们都得到了解脱,所以我也能够帮助你。”

摩黛丝蒂无畏地将神情探进格林德沃眼瞳中:“那么,谁得到救赎了?他的保护者?”

“那是个愚蠢的傻瓜。”盖勒特瞬间冷峻起面孔,仿佛那是一个不能出口的禁忌,“是世界上难得聪明的傻瓜。我曾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同胞感到自豪,他将默然者保护得很好,但他拒绝使用。没法使用就应该丢弃,而他不能放手。”

“你帮助他放手,”默然者念到,“他感恩你吗?”

“他恨我。”盖勒特·格林德沃向默然者发问,“而我往往如何处置憎恨我的人们?”

默然者想到:那个不幸被格林德沃摧毁的默然者和他的家人,他们应当已经死亡。格林德沃并不避讳拿致人死亡的过去来吹嘘自己的功绩,有一句他不常挂在嘴边但却尤为诚恳的名言,那是盖勒特坚信不疑的教条,成为了让默然者也感同身受的格言。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默然者每次听之都感到热血沸腾,尽管她无法辨明最终的利益是否属于自己,但为了理想为之奋斗,过程中能得到盖勒特些许夸赞,这的确值得为之激动万分。

而格林德沃说完后也显现出激动的神情,紧接着他又恍惚起来,像是在理想的国度中遗失了什么,结局总归低头沉默半晌。

 

在盖勒特·格林德沃休憩的时候,默然者攒紧项链靠近他。

“距离你的计划还有多久时间?”

“不会太久,摩黛丝蒂。如果你喜欢面包就再尝几口它们的味道。”

“在那之前,我有权利讲故事听完。”默然者回过头,直视困倦而冷漠的男人,“我想听听那个默然者更多的故事。”

“你需要知道的已经全部讲述过了,她的惨状——不值得提起,也不该提起,那是个例外。”

“那名保护者,也就是她的家人。他怎么处理自己的妹妹?”

“他埋葬了她。那是令人反呕的葬礼,一个残破悲惨的家族,亲情让那个男人变得软弱。”格林德沃顿了顿,“他叫阿不思。”

“他是怎样的人?他恨你。”

“在那之前,摩黛丝蒂,他爱我。他迷恋我正如我也愿意迷恋他。”

默然者怔怔地看着他:“他爱你,迷恋你。然后你迷恋他。”

“就是这样,摩黛丝蒂。被最忠实的朋友背叛是可耻的事,你已经把故事听完了。”格林德沃不耐烦地紧闭着眼。

于是默然者沉寂下来。她将手抓紧裙角,伫立在一旁久久毫无困意。她推醒盖勒特,即使对方不会再多说有关阿不思的任何信息她也必须这么做。

“先生。”摩黛丝蒂问道,“爱是什么感受?”

“我不知道,默然者。”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转身朝向墙壁低沉地喃喃,“它可悲地在两个人心中是截然两种模样。”

 

盖勒特·格林德沃踩在石阵上。从山上可以俯瞰大片空旷的农田,那四周蛰伏着集合在自己手下的黑巫师们,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他此刻孤身一人,早已忘记曾与一名默然者一同旅行。

令人发笑的是,远比这更加久远的回想却让他记忆犹新。他记起一个村庄,一栋屋子,他的野心在那里发迹。

到现在,他即将战胜那个漂浮多年的幻影。那个姓氏在这片地区尤为出名,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正逐渐变成利害交织的关键点。

那里藏匿着一名最杰出的巫师,他将打败他。他从不预见自己的未来。

他没有猜到,但这些片刻用来追思的记忆将用冗长的岁月来描刻,他会反复咀嚼、为失去权力懊悔些许年月,然后花费更长的时间想起一些琐碎的情感,除他以外无人知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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